獨自一人坐在房間內的地板上,仍然忘不了她親口對我說的那句話。 「但我……好像、沒有那麼的……喜歡……你了。」 這是多麼令人心碎、無力的一句話啊。為什麼她始終不能明白我對她所作所為?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快的就否定一切?是不是自己還做的不夠多、不夠好? 腦海裡全部都是她的影子,有好的、有壞的;有樂的、有悲的,許許多多畫面互相衝擊,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,面對一個這麼喜歡的人,第一次感受到這麼無力。 我喜歡她,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歡她。如今她卻說出那句令我傷心的話,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該歸零重來? 看著桌上的泰迪熊娃娃,我憋不住了。我放聲大哭,不管家裡是否有沒有人,我哭,聲嘶力竭的痛哭。 我抓起泰迪熊娃娃,我罵它、我揍它、我摔它,我把一切不好的情緒通通發洩在它身上。越看越不開心,看它嘴角微彎的幅度彷彿是在嘲笑我,於是我使勁全力將它分屍。 直到娃娃裡面的棉花四處飛散,我心中不愉快才慢慢消逝。或許也是冷靜下來的關係吧。 望著眼前殘破不勘的娃娃屍體,腦海浮現的卻是當她收到這份禮物的燦爛笑容,真是格外諷刺。 靜下心來才覺得自己像個白癡,無緣無故的對著一個娃娃發脾氣,我乾笑了幾聲,將散落一地的棉花與娃娃分散的布料集中放在桌上。 然後躺上床,閉上眼。 我想失眠應該不會糾纏太久才是,畢竟才剛哭完,對吧?然後希望今天晚上別夢見她。我可不想哭著醒來。 最後,再見了我最喜歡她;也再見了最喜歡她的我。 明天,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,是吧? * 我並沒有打算行屍走肉過完剩下的日子,我仍然為了基測做準備,雖然沒有以前那麼的有動力。畢竟少了她,確實少了個讓我努力的動力。 在學校,我與她彷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一開始,很難受,但漸漸的也習慣了。只是那種感覺還是很討厭,原本非常熟悉的人頓時成了仇人,不管是誰,我想都非常難接受吧? 尤其是每天都還得在學校見面,這才是最艱難的部分吧? 她始終閃避我的眼神,躲避我行走的路線。前一秒她樂的開心笑開懷,下一秒對到眼神後馬上變臉,甚至連要丟個垃圾,我站在她會經過垃圾桶的路上,她都會特地繞了個大圈丟完垃圾,再繞了個大圈回到原本的位置。 面對她這樣,久而久之我也就開始避開她了。 我學會如何躲避她的眼神,有她的地方我也盡量不出現。至少到現在,我還學得挺有模有樣的。 日子久了,便也習慣了。 只不過這樣,我還是覺得心中少了樣東西,不管做的多努力,總覺得心裡空空的。不會很難受,但就是會很在意。 是她嗎? 是學業嗎? ……嗯,我不知道。 我試著把自己從她身上的注意力,開始轉移到學業,這也令我的課業有顯著的進步。就連鴨子都對我近期的表現讚譽有加。 至於導仔就別提了,發生那些事情之後,我再也沒有主動找她說過任何一句話,一句話都沒有! 啊──提到補習班,是的,她,也早就沒來補習了。 「喂,你的那個『她』怎麼忽然不來了?」顯然鴨子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。 她沒有告訴鴨子嗎? 「我也不清楚欸。」連我都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很蠢。 「你最好會不知道啦!」鴨子說:「快說哦!」 「我就真的不知道吼!」說完,我拿起桌上今天要寫的考卷跟題庫,快跑離開。 之後便不了了之。 眼看基測時間越來越近,整個學校的三年級生似乎進入某種詛咒。時常能看見一些詭異的現象。 例如你會看到一些人拿著書本在走廊走來走去,嘴裡念念有詞,甚至在你蹲廁所時,從旁邊還能傳出有人正在背英文單字。 體育課、音樂課……等那些雜七雜八不關基測大考的課,通通都被滿坑滿谷的考試卷淹沒。壓的各個考生喘不過氣。 而她也比之前更加認真,除了上課專心抄筆記外,下課還會把老師留下來問問題。她桌上時不時就會出現一大堆考卷、題庫、講義,她似乎也把時間通通放在課業上,連跟陳心亞她們玩樂的時間都少了許多。 至少,阿翔是這樣跟我說的。 只不過他卻也跟我說了件我不曾去注意到的事情。 「欸,我覺得余婷萱都有在偷偷注意你,你知道嗎?」我們一起在課堂上溜出來上廁所時,阿翔這麼對我說。 「哪有可能,她閃我都來不及了,怎可能注意我。」阿翔打斷我在上廁所時隨口哼的曲調。 「真的,」阿翔抖抖身體說:「連心亞都有這種感覺。」 「不可能吧?」我也抖抖身體,拉上拉鍊:「她都會刻意避開有我的地方,連稍微一對到眼都馬上轉頭欸,怎可能還注意我。你們傻了嗎?」 「是真的啦,」阿翔連手都沒洗,就一手抓住我的手臂:「我跟心亞仔細觀察過了,她的眼神時不時都會往你身上飄。感覺你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裡,不然你想,你怎有機會跟她對到眼?她也不可能認真到連心亞她們都不理吧?」 阿翔一邊說著,我一邊思考。 「她就是看你好像很認真在準備基測,她也才這麼認真,你真的那麼天真的以為她一點事情都沒有?」阿翔越說越激動:「不!只是你都不知道而已!」 「我真感覺不出來她有什麼事情,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?」我轉開水龍頭,用手接了水,直接潑在臉上。 「不!這哪可能是她想要的?」阿翔也轉開另一個水龍頭洗手:「用你聰明的腦袋想想吧!」 「所以?」我說。清涼無比。 「沒有所以,只是要讓你知道你不是最難過的那一個。」阿翔。 真的如阿翔所說這樣嗎?我敢肯定他一定還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,只是我真的不太想去問。 「哦,對了。」阿翔將身體轉過來:「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,該幫的我都幫了。剩下的,當然就看你自己了。」 跟阿翔要一起進教室時,他忽然壓低音量在耳邊跟我說:「啊,還有,她真的真的很喜歡那個泰迪熊娃娃。」 真的真的很喜歡那個泰迪熊娃娃,就這麼深刻的烙印在我腦海裡。 泰迪熊娃娃…… 她…… 我…… 還有接下來…… 待續……
【懶骨頭】【校園愛情】關於那女孩的回憶。Part.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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